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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谈日神精神在欧洲文化发展中的作用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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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谈Gossip

日神精神在欧洲文化发展中的作用

在我看来,日神意味着一种和谐的秩序感,一种围绕着某项人类事业展开的宏大建构,它赋予芸芸众生在社会生活中既定的意义,也给生命解个体的历程负上了一双镣铐,让人耽迷于眼前广阔文化世界建构出来的巨大幻象,无法意识到社会存在背后的本质。

说回日神精神在欧洲文化发展中扮演的角色,我认为粗略可以分为三个阶段:

古典阶段

在这一时期,希腊诸神是日神在文化领域内的化身。虽然日神在神话故事中指的是太阳神阿波罗,但在尼采提出“日神精神”的时候,日神的概念已经从阿波罗的观念里剥离了出来,所以当我们把“日神”的概念放回到历史上的一个个具体时期的时候,日神就成了一种“精神面貌”的象征,不再直接指代阿波罗本身。在希腊神话中,每个神分辖一种职能——阿芙罗狄忒掌管爱与性欲,波塞冬掌管海洋,哈得斯掌管冥府等等。所以我把它解读成一个众星闪耀的时代,每个神明都是天上的“小太阳”,其中最闪耀的是奥林匹克山神明们,他们在天上,就像一群萤火虫,焕发着璀璨的光芒,它们聚在一起,围成一个光轮,发挥着拟“日”的作用。这种神话状态,我认为不仅意味着一种多神信仰和泛灵论传统,同时也对应着爱琴海沿岸小国林立的城邦*治状况,它意味着“天有十日”,多个小号的太阳并存,它们就构成了像银河般灿烂的群星世界,这种状态也促使希腊形成了崇尚武力(分裂而割据的国际关系)、追求自由(反抗波斯人的奴役)和秩序(城邦共同体)并存,发展塑型艺术(直观的雕塑),崇拜英雄(阿喀琉斯、奥德修斯)的文化传统。

教宗阶段

这一时期正值基督教一统江山的中世纪,民不知有国家与民族,只知道统治一个个地区的是高高在上的领主,领主之上则是教会、主教和上帝的律法。在这个时代,上帝取代了希腊诸神,成了降临人间的唯一的真神,以往的宙斯、雅典娜、赫尔墨斯等一系列的诸神,在新的神学体系中(奥古斯丁的《上帝之城》),他们要么被降格为天使,要么被贬斥为堕落天使,上帝成了世间唯一的“太阳”,成了全知全能的存在,其他神有限的力量在法力无边的上帝面前黯然失色,众星璀璨、平起平坐的体系土崩瓦解。这个阶段对应的是欧洲中世纪的基督教共同体局面,自从7世纪,格里高利七世开启罗马天主教会改革以来,神权逐渐渗透到了*权的毛细血管中,控制了大量的土地、人口,并且直接掌控了人民信仰和教育的权利(某种意义上来说,教会也在通过这种方式,培养圣战中最虔诚的士兵),罗马天主教会,也成了西欧实质上的主人。在这种情况下,欧洲中世纪形成了隐修的出世苦行传统、大学自治(这二者皆是以教权压制王权)、宏伟辉煌的教堂艺术(壁画、拱顶、建筑造型和龛台,都是对古典阶段塑型艺术的发展)和追求无限与永恒的救赎精神(传播上帝的旨意,传教活动,对异教徒的屠杀和九次东征,还有经院哲学不懈地对上帝存在命题的证明,都是一种对现世价值强烈追求的另类表现)。

浮士德阶段

这个时代起于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,至今尚未结束。它是理性对上帝(或者说是超越性的力量)不懈攻城拔寨未竟的历程。为什么称之为浮士德阶段?一方面是源于歌德笔下的浮士德自强不息地超越自己,不耽于社会生活的表象与存在,追求真理、追求完美,成为一个“大写的人”的形象启发,同时也源自费孝通先生在《乡土中国》里对浮士德象征的一种借用———他在我的思考中成了一个永不停息创造生活,耕耘生命的代名词,他以自身为目的,克服万般险阻与困难,把变动不居与流动视作是世界的常态,而在这种恒态中以顽强的生命力顽强地抵御困厄,达成生命动脉间的大融合与终极视野的大拓展,便是“浮士德”作为一个时代旗帜的意义。他的这种强烈的生命状态,不仅意味着对日神精神的反抗与挑战,还意味着一种无限可能的超越,是人作为凶手,展开了一场对神的弑杀,然后接着,在盛大的燔祭仪式中,宣告自己对神最伟大的僭越,最后,在火焰高筑的台地上,自己把自己加冕为神(这就颇有尼采《敌基督教者》的超人气概)。这还只意味着第一步,只意味着对“宗教-神话”这些日神的影子的戳破(因为当人自我神化时,人就成了太阳,成了居于王位的新日神,而以往的上帝、希腊诸神也就成了“人”映在水面上的倒影,不铲除“人”神,这种倒影也绝无宁息之际。)第二步则是对自恋的摒弃,或者说是对人最引以为傲的事物的扬弃(对其有限性的认识),这也是我们人类正在进行的事业。

结语

接下来的是我不成体系的愚见,所以只罗列我个人的想法,不对其论据做过多的赘述。在我看来,这种对自恋的摒弃,它的关键点在于认识到“外在超越”皆虚空,在于认识到,不论是权力、财富、名誉都是一种他人赋予价值,从根本来看,它们都不具有真实的意义,他们不过是世界表象嵌入我们情欲中的一种幻象,像麻痹药品一样,用某种“造势”与“阻断”维持我们对“社会”世界的热爱与渴望。然后,我们要从中发掘自我价值的力量,既然万象皆空,那么我们遵照自己的欲求和价值行事即可,可我们的肉身还是脱离不了这个充满约束与禁脔的现象世界,那么我们不妨运用“机智”的原则去审时度势,依情况而定,尽可能地在规则的框架下实现“自我价值”的实现,让自己活得豁达、活得明朗,达成主体存在延继的目标,以上,大致就是我的想法。

作者:仁山

编辑:缘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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